中秋月夜访杜甫（连载.续）

                    刘  星

（接上页）

附录之一：

杜甫《八月十六玩月》

旧挹金波爽，皆传玉露秋。关山随地阔，河汉近人流。

谷口樵归唱，孤城笛起愁。巴童浑不寝，半夜有行舟。

 

附录之二：

公元2007旧历年八月十五日

中秋节的月饼太离谱，去年的月饼“王大汉”每封人民币七元，今秋已经在大小商场里是定价十三元了。而贵阳的月饼居然还有高到31万元一封的天价月饼。至于猪肉价格已经达到了每斤十五元，而去岁腊月，猪肉的价格仅仅是六七元左右。

居高不下的价格，当然没有同样居高不下的明月可爱。尽管月球上没有多少神秘感了。可是年年的中秋佳节，人们还是对圆月有种心底的期待。这种期待不是期望清清楚楚，而是朦朦胧胧。如果说故去是诞生神化的摇篮，现在的月亮则是诞生科学的技术的酵母。

水是故乡清，月是故乡圆。

这就是中国式的对故土的无条件的，不对称的偏爱。当年杜甫在夔州，在八月十六的夜晚，更是心绪难宁，终于，继续他的诗篇之博客诗记。

三峡地区，移民世界。当代的三峡人几乎都是几次较大的战争后的移民。而本土的原始居民，比如杜甫认识的巴人，楚人，蜀人，早已经融合同化了。在七曜山，在黔江，酉阳等喀什特地区才有什么土家人，苗人等等。而我和我的朋友们，几乎多是湖广填四川的后裔。

乡村夜，中秋节，焚烟火，品夔柚，分月饼，开天门，就是这里祭祀中秋的习俗。

我终于打开手机，向三十里外的亲人问候，问候双亲在堂，问候老婆平安，问候重庆的长女。问候万州的小儿。问候棋友，朋友，网友……

对于中秋明月，还在我的期待中。因为仰望天空，没有月亮的影子，而大地上模模糊糊。即使是曾经光亮的长江水，现在也是墨黑色的世界。远山的航标灯睁开猩红的眼睛。而河面上出奇的安静。这时旧县城留守家园的乡亲们准时的点燃了烟花爆竹。

礼花在汤溪河口里升起，礼炮在峡谷里回荡。寂静的乡村反而更加的寂寞无聊了。

天门开开，家家团圆。

中秋日明月落泪，正月间细雨涟涟。

夜色里没有听见月亮的消息。蟋蟀在野外唱着单调的歌曲，偶尔传来人们聊天的声音。天气闷热，蚊虫乱飞。对着计算机的荧屏，我在烛光里了完成这篇日记。

                      中秋月夜访杜甫【连载3】

公元767年旧历八月十七日夜

诗圣：我还是不太满意自己。幸好今夜月儿还圆。要不是因为月光照进我的窗帘，我已经忘记天上还有孤独的月亮。也许是老糊涂了。这中秋前后之圆月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唯有孤独成为我们相似的缘故。瞧，她和我一样的孤独……

文生：[我诵读着他的新诗：] 秋月仍圆夜，江村独老身。卷帘还照客，倚杖更随人。光射潜虬动，明翻宿鸟频。茅斋依橘柚，清切露华新。

诗圣：如果说前两天是我观看明月的话；那么今夜，她却是不请自来了。不然，月光透过窗帘进来做什么？她还来关注我这个孤独的老人吧！年轻人，说孤独这是玩笑话，在夔州这个江楼里还不是挤下了大大小小，老老少少，男男女女，数十口家人。这孤独，委实是来自于自己的多愁善感。

文生：如果说前两天的诗歌是关注的国和家；那么，今夜这诗歌里终于有你老的身影了。

诗圣：此话不假。无国何以有家，无家何以有你我。国家国家，当“国破山河在”的时候，你还有什么意义和价值。就像我一样，四处漂泊，寄身江湖。明月之下，朗朗乾坤，天地虽大，却难以寄生也……[他长长的太息声，让我想入非非]

文生：你老一生，嗟叹身逢其时，时逢其事，正是建功立业的大好机会。可惜你没有诸葛先生的机遇；只好羡慕“诸葛大名垂宇宙”的作为。哎，你感叹“请看石上藤萝月，已映洲前芦获花”这无情的岁月；你叹息“万里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独登台”的身体状况，你羡慕“匡衡上疏、刘向讲论”的奇遇……

诗圣：你说罢……[圆月之下，杜老的白胡须闪着银光，几近谢顶的头颅布满神奇的光环。而手中的拐杖，仿佛支撑的不是他自己，而是支撑着中华民族的脊梁……]

文生：后来，你只有这样的嘲弄作为了。说自己是沙鸥是渔翁是……

诗圣：“飘飘何所以，天地一沙鸥”，“关塞极天惟鸟道，江湖满地一渔翁”。你瞧，这不是我真实的现实吗？四处漂泊，何处寄身；亲朋疏远，兄弟难觅……

文生：明月作证，你心底无私，又何妨自己是什么……

诗圣：这种态度就是积极的人生。我伫立的时候，月亮同样犹豫着；我依靠拐杖行走时，我的影子紧紧相随。我没有李太白那样的浪漫，说“对酒成三人“的酒话，也没有后来的苏东坡的豪迈：“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问来问去，谁也没有答案。我就是我。

文生：月光之下的滚滚长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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