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生：这时的明月虽然近在眼前，却是远在天边。据说我最敬仰的前辈李白就如此下水，捉月而归。[他听完我的话诧异的又神秘的回头瞧了我的脸，眼睛里有一种诡异的神奇。……也许，几年过后，杜甫老儿就在风雨飘摇的小船上撒手人寰的，这是后话。]

诗圣：是不是这样的……[没有理会我。他越说越激动，越说越低沉，越说越愤怒。因为，在他的眼里心里，明月不在是天上的无情物，而是诗人们共同的朋友]

文生：这……[我羞愧难言]

诗圣：这才回归到中秋月夜的本来。大家看重中秋，更是因为这是个丰收的喜庆的好日子。月盼圆，人盼聚。客思归。

文生：所以你在今天的观月诗里，全然没有昨天夜里那样的沉重。突出了玩月亮。

诗圣：是啊，你瞧，樵夫哼着爬山调幸福归来，江上渔船急急忙忙靠拢岸边，高高的白帝城里竹笛悠扬，吊脚楼栏杆旁巴山顽童还在明月下玩耍。这是多么恬美的诗意的画卷。

文生：可是，诗歌里还是没有你自己呀！

诗圣：我？我在这里.我在昨天还是明天？[说完，他拄着拐杖，蹒跚着走向高处。苍老的声音在峡谷里传得悠远，又那样的凄凉……]

文生：[我举目眺望，眼前的景色的确让人流连。我沉浸在月夜的美好之中。我好奇说：]昨天这些美好的情景为什么没有入诗呢？

诗圣：一言难尽呀。

文生：中秋节的两首诗，与其说关注明月，不如说是关心时局。见到是战争，是大刀、是刁斗、是开弓的箭矢，是戒备森严的军营……

诗圣：此话不假。安史之乱后，北方有异族入侵，西蜀是军阀乱战。我在夔州云安就这样写过。

文生：是不是《三韵三篇》？

诗圣：高马勿唾面，长鱼无损鳞。辱马马毛焦，困鱼鱼有神。君看磊落士，不肯易其身。

文生：荡荡万斛船，影若扬白虹。起樯必椎牛，挂席集众功。自非风动天，莫置大水中。

诗圣：烈士恶多门，小人自同调。名利苟可取，杀身傍权要。何当官曹清，尔辈堪一笑。

文生：有人说这三部曲可以抵得了你写的《三吏三别》。

诗圣：你说呢？

文生：《三吏三别》洋洋洒洒，具体细腻，当然是名传千古的好诗篇。而……

诗圣：而这三首诗短小精悍，可是味道太多，就像巴山卤盐。

文生：我是云安浪子文生。我喜欢你在云安写的诗篇。特别是“西川有杜鹃，东川无杜鹃。涪万无杜鹃，云安有杜鹃。”这杜鹃被后来的好事者在张桓侯庙旁专门修了一座“杜鹃亭”。

诗圣：我在云安是因为病重缠身，只好临时居住，好在有县令严云安收留，可惜云安太小，开春不久我就来到了夔门了。

文生：我最欣赏的就是你当年在云安写的这样的句子“负盐出井此溪女，打鼓划船何郡郎。”

诗圣：为什么？

文生：因为，小的时候我看见的云安就是这样的情景。在汤溪河口，妇女背着扁背，拄着打杵，从云安古镇背盐巴到小河口，而县府前南门口沙湾河坝里满是帆船，艄公在吆喝，船夫在嬉笑，居然……

诗圣：居然1300年故去了，还是当年景象。

文生：如今，高峡平湖了，云安的一切都淹没在水底，就像眼前的夔门一样，白帝城也是江心的一座孤岛，而当年永安宫，依斗门当然不在。

诗圣：真是沧海桑田，令人唏嘘，

文生：好在江山依旧，江水如故，江月同在。[江面上传来了伤感的歌声：千里之外……]（紧转下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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