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甫是地道的人民诗人
——与何休先生商榷
缪元和
随手抽出2001年7月的《秋兴》,翻开何休先生《一代诗圣的真正悲剧》一文。当读到“……感觉到这位夫子的思想立场并不那么纯粹……有封建士大夫阶级知识分子的强烈功名心,效忠封建王朝的矢志不移的追求……杜甫终究没有象陶渊明那样从封建统治阶级中走出来,与普通老百姓融合在一起而自得其乐。终究没有……向真正的人民诗人的伟大转变……”顿时我另有所感,提毫批曰:“君不见老杜的宏伟政治抱负是:经仕途‘再光中兴业,一洗苍生忧’《凤凰台》,杜甫要为一洗苍生忧而入仕谋权,又何罪之有?就陶渊明,也只是一位逃避现实追求世外桃源,不问他人疾苦而自得其乐的消极诗人。”何先生说杜甫“没有真正取得和劳动人民一致的立场”。倒不知杜甫的哪些诗是反人民立场的?就“一卧沧江惊岁晚,几回青琐点朝班”二句,也不是“做美梦”。上句是现实,下句是回忆和感慨。改变社会的现实有两法:一种是以当权变法和改革,二种是以兵变来换代。当然,杜甫要改变现实而一洗苍生忧,选的是以入仕为官去改革。这样的雄心壮志,怎么叫虚荣心和功名心?没有高官要职的大权,能改革社会吗?说“一洗苍生忧”的杜甫“和普通劳动人民仍然保持相当的距离。”那世外桃源中而自得其乐的陶令就和苦难中的普通劳动人民定是没有距离了?在评议杜甫的《冬至》诗时何先生怒言:“叹什么‘江上形容吾独老’?为何不与风俗相亲的老百姓同喜同乐呢?这哪里是老百姓疏离诗人,而只管他们自相亲呢……”我说,何先生这不有点象“春江水暖鸭先知”而鹅就不先知了的问话?杜甫的活动范围方向,是否要请示千多年后的人来安排?训他“自寻烦恼”,号召别人“一点也不用去同情诗人了。”就因56个字的《冬至》诗没有面面具到而横遭责难,其指鼻者也似乎无自明者也!就算《冬至》诗和《江上值水如海势聊短句》二诗真有思想问题,何用何先生动如斯肝火?就是叫化子也有表情一笑的时候,而杜甫一位穷诗人,其遣兴和解闷,还要遭他人怒斥,实是不可理解。
文革十年内乱,造反派们都是互相踩着别人的肩膀往上爬,只说别人如何反革命,方显得自己是革命。郭老的身世不好说现时的某人是阶级敌人,就说某古人有阶级立场问题,虽遭学界反对,却迎合了至尊的偏颇。我们用历史唯物论看,杜甫还是地道的人民诗人。你说杜甫是站在“士大夫阶级的基本立场”,请问:杜甫一生所忧虑的是士大夫阶级吗?“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县官急索租,租税从何出?”……这样的诗句,是为士大夫阶级利益说话吗?杜甫不是人民诗人,你能举出谁是人民诗人?设或你生在杜甫的那个历史条件下,肯定也难以成为一个世外桃源并具有马列主义的人民何先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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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缪元和,奉节县退休工人。
责任编辑:李君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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