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云安,非彼云安耶
——由“云安曲米春”想到的
云安有种酒,他就是诗圣当年耿耿于怀的美酒——云安曲米春。可是这个知识产权已经不复存在。这是缘于夔州的《秋兴》杂志上的两篇文章。
地地道道的老云安人看到这个消息,心里总有种不是味道的味道,象刚刚喝了一瓶冒牌假酒;世世代代的老云阳人(云阳古称云安)更是心里窝火,就像一觉醒来突然发现珍藏了几千年的美酒,竟然是一坛子水。
之一:关于云安
云阳县古称云安,现在云阳县是也。另外还有一个千年古镇云安镇。如今,云安镇,云阳镇已经不复存在了。云安云阳双江三个镇合一,叫双江镇,是三峡大移民之后的云阳县治所所在地。云安在何处不重要,重要的云安曲米春在何处。这关系到知识产权,尽管,这种美酒已经失传,
杜甫老头也不会追究知识产权了。可是身为云安人,不能不追究,否则,既对不起当年落泊云安的诗圣的特别关爱。也算是不肖子孙在守业无成之后的最后一快遮羞布。不然他老人家会重新来到云安养病的呀。
可是是在唐代的夔州,有一段时间也曾经叫云安郡简称云安。时间是唐天宝元年到至德二年即公元742---757年。巧合的是公元765年伟大的诗人杜甫来到了云安。他在云安居住了年半时间。杜甫在云安的诗歌前前后后保留下来的里面共有十次提及云安。可见他对云安是极其重视的。例如:
拨闷:闻道云安曲米春,才饮一盏即醉人。
十二月三日三首:今朝腊月春意动,云安县前江可怜。
子规:峡里云安县,江楼羽翼齐。
奉寄李十五秘书……:避居云安县,秋风早下来。
客堂:漂泊云安县,消中内相毒。
杜鹃:涪万无杜鹃,云安有杜鹃。
寄岑嘉州:眼前所寄选何物,寄予云安双鲤鱼。
寄常征君:开州入夏知凉冷,不似云安毒热新。
其中的:引水:云安沽水奴仆悲,鱼复移居心力省。移居夔州:伏枕云安县,迁居夔州城。这两首诗歌明显的不是云安写的,但是,却是对云安生活的回顾。
“闻道云安曲米春,才饮一盏即醉人。”这里的云安不是云阳之云安,而是夔州的一个旧称。既然云安可以理解为奉节,所以云安曲米春也可以理解为奉节的曲米春。他们考证出结论是:云安曲米春是三峡夔州的特产,该更名为夔州曲米春。[详见《秋兴》夔州2006年总9,10期合刊文章《校〈奉节县志〉之误四则》---易澈。]
比较杜甫同样的诗歌《秋兴八首》之“闻道长安似弈棋,百年世事不胜悲。”这里的长安,其意象是一是指长安城,二是指长安借代的安史之乱中的政治动荡。因为下文是“弈棋”,这棋就是围棋。因为只有长安城才如此的天地方圆,井然有序,也只有以围棋的局势来形容当时国家的动荡不安。而唐玄宗的马嵬坡的一着棋,不仅仅断送了
白居易诗歌里的美好爱情,也使他自己从皇位走下神坛,更可怕的是,是大唐江山从此走向衰落。因此
杜牧哀叹道“马嵬一着无人省。”所谓世事如棋是也。这里的长安非长安了。既然可以长安非长安,那么此云安,而非彼云安哉。
这就是本文标题的缘故。
之二:关于云安曲米春。
云安曲米春,据云阳县志介绍,云安曲米春,是自从秦汉以来,三峡地区最流行的地方美酒。他产于云阳县龙洞乡。该酒清香味醇,在公元二十世纪的八十年代云阳县还开发出了依曲米春古配方研制的杜公酒。可惜,好景不长,杜公酒终于在经济大潮里渐渐消失了。
在杜甫到云安前八年的时候,夔州也叫云安,叫云安郡,这是事实。可是夔州名为云安郡仅仅是15年的时间,而且杜甫到现在的云阳县的时候,云安郡又已经改名为夔州了。
他们以为,原文如下:“云安曲米春”也可视为“夔州曲米春”。还居然考证出就是现在的奉节县龙洞溪。原文如下:曲米春的产地,在鱼复的巴乡村,即奉节的龙洞溪,所以我们说,“莫道云安曲米春”之云安,实指鱼复。云安曲米春,也可以叫鱼复曲米春,奉节曲米春。[参见《秋兴》杂志之文:《泊闷》诗作的时地和云安曲米春酒产地的考察 —高粱 易衍橙]。
本人也可以这样理解,是诗人杜甫在夔州时把夔州的曲米春叫为云安曲米春,并且写进自己的诗歌里。顺着这个思路,我们可以想象这也许是诗圣是对云安曲米春有着最难得的回味。因而,当他居住在夔州的时候,还在想起仅仅居住年半的云安的美酒—— 曲米春,并且声情并茂的写进自己的诗歌里,还屡次谈到云安。
其实争论这个品牌,在现在没有任何的经济价值。作为古老的品牌老酒,他已经失传了。三峡出美酒,一是太白诗仙美酒,一是老牌子的杜公美酒即云安曲米春酒。可惜一个品牌扬名海外,一个品牌渐渐没落。对比万州的美酒,诗仙
李白在万州落魄时豪饮的万州美酒,现在还是美名华夏……太白诗仙。不知道杜甫老头会不会发牢骚。
之三:关于云安曲米春与杜甫
历代诗人对云安美酒和杜甫的诗歌一样的记忆犹新。
例如范成大(1175年)。
他曾经经过云安,因此在他写道“五月五日岚气开,南门竟船争看来。云安酒浓曲米贱,家家扶得醉人归。”(《夔州竹枝词九首》之一)这里的云安应该是泛指三峡地区的地方美酒,或者就是诗圣杜甫品味过的云安曲米春。也正是基于这样的认识,由云阳人杨建主编编纂的《历代名人云阳留题诗选》里收归“题留云阳”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可是有夔州学者高、易等人却以为此诗歌是范成大在端午节的夔州南门外看龙舟争渡的喜庆场面。当然,这种酒,就自然不是云安的曲米春,而是“奉节的曲米春”了。
试想,即使范诗人是在夔州写的,五月端午,夔门争渡,新官履任,回味最深刻的是奉节产的曲米春,诗人却偏偏写成了“云安曲米春”,这不是给夔州父老一个面子吗?巧合的是云安端午节也有川江争渡的节日,也有个叫南门口的古地名,云安人(云阳人)也同样的有嗜酒如命的陋习。
其实,读古诗同样需要诗人的灵性。如果拘泥于字词绝对会割裂诗歌的意境。
这应该是诗人虚实相映的写作基本技巧。在这里,云安酒应该是所谓的美酒佳肴的代称。不一定是实指。酒是酒,酒非酒,酒还是酒是禅宗的三重境界。而禅宗意境应该和诗人的意境相同,不然中国文化就没有那么多的禅诗禅趣。诗人,首先应该是精神自由出任禅堂精房的禅师,例如王摩吉(
王维),李太白(李白),弘一(李叔同)。他们的经典诗歌是超然于文字之外的精神寄托。而诗人名豪笔下的云安曲米春是和诗人一样光照千秋的借代。
又例如诗人
陆游(1208年)。
他写了好几首云安的诗歌,例如“醉里偏怜江水绿,意中已想荔枝红”(万州放船至下岩小留[注下岩即云阳新城之下岩寺),又如“楠阴暗处寻高寿,荔枝红时宿下岩”(《忆昔》)。在《思夔州》诗歌里是这样回忆在三峡的生活工作的:“老赖百念尽消磨,无奈云安入梦何。壮忆公孙舞剑器,愁思宾客竹枝词。”
此云安本来就是云安,可是因为下面的诗句,有学者却说是在夔州白帝城所写。不能因为杜甫写了公孙大娘的剑器之舞,就指明这诗歌写的是当然的夔州白帝城,而非真实的云安军了。何况夔州曾经叫做云安郡也仅仅十五年的时间而已。云安自从北周改名云安以来,几乎没有任何的变更,而宋代的云安军是个比县级单位略大的单位。因此本人以为即使云安被诗人诗化,他应该还是写的三峡各地,既有云安的经历,也有夔州的生活,或者是指代前辈诗人杜甫为妥。不能据此就是这诗歌不是在云安写的了。
云安有酒,会借助诗圣的光辉源远流长。这是我们云阳人骄傲的基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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