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杜甫《咏怀古迹五首》之四里先主庙与卧龙寺(武侯祠)在同一个地点,却偏不肯说明白,却说先主庙在府城东。城东那里?给人模糊认识。因此周询在杜甫《咏怀古迹五首》之四影响下(先主庙与永安宫在一地),把这个“城东”明确到“故城(白帝城)内。”
(四)、笔者在本文开篇即说到:也就是刘备托孤“白帝城”永安宫,引发了历史上关于刘备永安宫遗址的两种现地指认及许多现实的混乱。这都是“白帝城”这块金字招牌惹的“祸”。自公元30年,公孙述将任满在西汉江关(今子阳山、白帝山一带)筑城,将原县治从鱼复浦迁到新城内,原“鱼复县更名为白帝城”( 正德《夔州府志》),始有了白帝城之称。此后,不论县城在瀼西,还是在白帝山上或白帝山下马岭一带;不论是县城城名名白帝,还是名鱼复、永安、奉节,当地老百姓习惯称白帝城或白帝,历史文献中亦有这样的指称。如:
《三国志·蜀书·先主传》:“冬十月……孙权闻先主住白帝,甚惧,遣使请和,先主许之。时城在瀼西,名永安县。
《蜀鉴》:十六国之后蜀时期,谯纵自称成都王。“以弟(谯)洪为益州刺史,(谯)明子为巴州刺史屯白帝。”时城在白帝山,名鱼复县。
《北史》第九十五卷《陆腾传》:“信州旧居白帝,(陆)腾更于刘备故宫城南,八阵之北,临江岸筑城,移置信州。” 时城在白帝山,名人复县。
以上举例说明古代已出现“白帝城”取代真正县城名称的现象,难怪杜甫有“白帝夔州各异城”的诗句,难怪陆游在《入蜀记》中引杜甫此诗后感叹“盖言难辩也!”白帝城或白帝之名有取代之能,是白帝城作为三峡重镇,扼守进出蜀中的水陆东大门,是历代军事要地。自明朝这里设下关,白帝城又成为明、清两代重要的关税把关地。所以不论县城是否在白帝城,不论是本地人还是外地人,习惯上以白帝或白帝城代指各朝代县名、县城。因此“刘备托孤白帝城永安宫”的“白帝城”三字理解上有了歧义,造成了刘备永安宫遗址现地指认困难及现实的混乱。
历史以来,浩如烟海的文献资料(包括千家注杜)关于永安宫的注释,一般遵从主流指认:永安宫故地在今奉节老县城师范学校大成殿西侧(现已淹没),如刘琳《华阳国志校注》;少许同意杜甫开启的的指认:永安宫故地在白帝城西侧卧龙山下,如仇兆鳌《杜诗详注》;少许采取模糊处理,只言“永安宫故地在今重庆市奉节县。”(《杜诗全集今注本》天地出版社)
(五)、关于永安宫建筑,笔者认为:章武二年(222)八月刘备伐吴失败,败退白帝城染病,到章武三年(223)二月托孤,四月二十四病逝,在永安宫住下不足8个月,当时永安宫处于吴蜀战事前线,刘备又不是一个好排场的人,不大可能大兴土木建豪华的永安宫。若不是借住在永安城中的政府住房里,就有可能是建川东一带类似于民居样的木柱夹壁式房子或土墙房。不是县志里有许多诗写到:“常山集军旅,永安兴板筑”(唐杨炯《广溪峡》)吗?总之决不是什么“王者气派”的房子。就是原奉节师范学校出土的十数个“龙形檐斗”(实际上应称作“鸱吻”。鸱吻是一些重要中式建筑屋脊两端陶或琉璃质地的类似龙形的构件。有防漏雨的实际功用及装饰、美观功用及文化民俗上的意义。),也不属于永安宫,因为三国时期还没有那样的建筑方式。(十数个“龙形檐斗”,是宋以来建造文庙、儒学等留下来的遗物。)因此用“龙形檐斗”的“龙嘴”每秒的泄流量来“判断永安宫最初建筑地面积至少在1000平房米以上”就有点站不住脚了。(《夔州文化探秘》 2003年四川人民出版社)如果关于永安宫建筑,笔者的猜想站得住脚,那么,在今奉节师范学校挖不出什么遗址就可以理解了。而仅以在奉节师范学校附属小学(附小在师范东北侧山上,)挖出大批墓葬来否定永安宫在奉节师范根据不足。
注:
大成殿:元大德十一年(1307),成宗铁穆耳宣扬圣道,加封孔子为“大成至圣文宣王”,派遣使臣到孔子故里举行盛大祭礼,并撰文命全国各地孔庙刊刻“大成碑”,建专殿供人拜谒。从现存白帝庙东碑林《加号大成碑》记载看:“泰定四年(1327)春三月,京兆韩有邻(时为夔州总管府知事)以夔幕拜谒大成殿下,睹庙宇一新,同侯牧僚属仰瞻天间阁加号金石小刻,……。”说明元朝奉节即建有大成殿。
明弘治十二年(1499)夔州知府杨奇重建儒学时建大成殿五间,正德元年(1506)完工。明正德《夔州府志.艺文》卷《夔州府重修儒学记》记载。“……首建大成殿五间,覆以琉璃碧瓦,峻耸炫烂,翼以两庑,前为戟门,又前斩石为棂星门,石柱之首,镌刻龙凤,工极精巧。中凿泮池,架石为梁上。殿之右建明伦堂五间,……”“明末甲申(崇祯十七年,公元1644年)张献忠之变,悉皆灰烬。”(清乾隆十年《奉节县志》)
清康熙二十四年(1685),知府许嗣印重建夔州府学,在《重建夔州府学记》中记载:“……重建大成殿五间,绘制圣龛于其中,左右佐以四佩十哲。翼以两庑,东西各五间。……”“嘉庆初年,教匪滋扰,各大军驻军于夔。”大成殿内亦有驻军,“遂令圮者益圮”,嘉庆八年(1803)蔡星奉节县令,捐二千银两予以维修。
今迁建到白帝城风景名胜开发区耀奎塔下的“永安宫”,即清康熙二十四年(1685)许嗣印重建,嘉庆八年(1803)蔡星维修的大成殿。该建筑坐北朝南,面阔五间进深四间。硬山式屋顶,穿斗式梁架,十五架梁用五柱。殿前有一块下马碑:阴文正楷“军民人等文武官员至此下马”,以示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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