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呼二歌兮歌始放,闾里为我色惆怅。
上一首诗写拾取橡栗充饥,这一首诗则写挖掘黄独(土芋)糊口。诗人开门见山,竟将挖掘工具白柄长镵当成维持一家人生计的命根子,可见沦入社会底层的诗人已是多么的无助无奈,其中的痛苦和辛酸则是不言而喻的。而当杜甫扛着白柄长镵,冒雪上山挖黄独时,才发现大雪覆盖了黄独苗,失去了挖掘目标。此时老杜竟穿着“数挽不掩胫”的“短衣”,无法抵御刺骨的寒冷。他不得不扛着白柄长镵空手而归,回到家中,看到的是“男呻女吟四壁静”的惨象,更是惨不忍睹。面对着在绝境中拼命挣扎的一家人,连邻居们都为之“色惆怅”了。仇兆鳌评云:“命托长镵一语惨绝。橡栗已空,又掘黄独,直是资生无计。雪满山,故无苗可寻;风吹衣,故挽以掩膝。男女呻吟,饥寒并迫也。……呻吟既息,四壁悄然,写得凄绝。”[7]王嗣奭说:“《七歌》创作,原本仿《离骚》,而哀实过之,读《骚》未必堕泪,而读此不能终篇,则节短而声促也。”[8]这是一曲在死亡线上挣扎的悲歌,其叙事中贯穿着诗人愤激、痛苦、悲伤的情绪。作者的形象鲜明突出,读之,如闻其声,如见其人,令人震撼、落泪。
总之,杜甫陇右诗抒情强烈,诗人的自我形象鲜明突出,作品中充满着浓厚的悲剧气氛和忧郁的情感色彩,能给读者以深深的感染和极大的震撼。
综上所述,杜甫陇右诗的抒情颇具个性化特征。抒情范围广泛,思想内涵深厚;抒情方法多样;情感抒发强烈,是其抒情特征的集中表现。由此可见,杜甫堪称抒情圣手。而他之所以被誉为“情圣”,除了诗人的感情真挚深厚外,当然亦是与其善于抒情密不可分的。
参考文献:
[1][8]王嗣奭:《杜臆》,上海古籍出版社,1983。
[2]梁启超:《情圣杜甫》,《杜甫研究论文集》(第一辑),中华书局,1962。
[3][7]仇兆鳌:《杜诗详注》,中华书局,1983。
[4]杨伦:《杜诗镜铨》,上海古籍出版社,1962。
[5]刘邵:《人物志》:“胆力绝众,才略过人,是谓骁雄,白起、韩信是也。”
[6]李宇林:《从陇右诗看杜甫的人生悲剧》,《杜甫研究学刊》,2007,第1期。
责任编辑:谢相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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